除夕之夜就快到了,过年的氛围也随之浓厚了起来,小店里开始出售烫金的“福”字和大红的对联,家家户户也忙着做馒头、腊肠,青年人走进商店置办年货。我家也不例外。我提前回到了老家,和长辈一起操办着预备过年的一些琐碎之事。
首先便是写福字和对联,我会写毛笔字,并且写得还算不赖,这一切都要感激外公的教导。长辈年轻时就酷爱书法,村里就他一人毛笔字写得出神入化。时至今日,每逢过年前,村上的人依然会登门拜访,求个福字或者对联。长辈豪气大方,也不推脱,铺开红纸,大笔一挥,便是行云流水的字,可不比商店里卖的那些差。村民们说什么也不肯白要,非要留下些苹果、馒头之类的,作为答谢,长辈拗不过,便也收下。这些你来我往的福字和果蔬馒头,哪里只是讨个省钱,这实在是村民们真诚的心和温暖的人情啊。
关于贴春联,长辈有个小妙招,不用胶水也能贴:他会自制糨糊。先往盆里倒一些面粉,然后加温水,一边加一边搅拌。另一边,烧一锅开水,待到盆内半成品的黏稠度快要达到糨糊的黏稠度的时候,将盆里的半成品倒入锅内热水中。待到它自然冷却后,便成为了糨糊。拿糨糊当胶水使,贴春联的效果不比胶水差。这是从前人家做面食,嫌直接倒掉多余的面粉浪费,进而想出来的法子。
今年,请长辈写字的人特别多,再加上家里还有一些农活需要他打理,所以我们自家的福字便是我来写。起初,我并不敢接下这个任务,怕自己写得不好,丢人。长辈鼓励我,让我只管写,他相信我的水平。我已有一段时间没写过毛笔字了,但是“福”这个字我确实早已练习过很多次。就这样,我在红纸上写下了很多福字。准备摆在客厅里的福字,我写的是行楷,端庄又大气;即将贴在书房里的福字,我写的是草书,心中愚见是搞文学大多数时候是一个人的狂欢吧,自然需要恣意洒脱些;卧室里的福字,我写得相对收敛一些,四平八稳,含蓄宁静,寓意希望二老能有个好睡眠。
写完了字,我便去村东头的商场置办年货。记得小时候,我过年时还在向长辈讨压岁钱,而现在,我竟也能拿着自己通过写作赚来的稿费为家里置办年货了。我买了一些瓜子、饼干、糖果以及花生米等下酒的小菜,其中瓜子是看春晚时用来嗑的,饼干用来充饥,糖果用来送给大年初一上门来拜年的亲朋好友,小菜则专门给外公饮酒时享用。
尽管买来的全是一些便宜的商品,但实则物美价廉,再加之是用我自己赚的钱买来的,所以心里洋溢着幸福与美妙感。毕竟年货不在于多么贵重,只要实用,能使人高兴,新年能博个好彩头,就是好年货。
虎年的日历一张张翻过去,那些欢笑的、平凡的、幸福的点点滴滴,尽管已经过去,但美好却永存心头。
空气里的年味越来越足了。(王帅)